覆巢之下无完卵!
在刘义和郑天看来,帮主死,他们也要死!
鲸帮平日里藏匿隐户、把持渡口、贿赂上官、胁迫几千渔民,甚至杀人伤人无数,论及个体,更有甚者犯下奸淫辱掠等诸多恶行,这些罪行足够他们脑袋掉上十几回!
今日,他们势要将对方沉水溺毙,否则谁都活不了!
李火元冷眼扫过,默默转动长枪,枪上的红缨散开,如同燃烧的烈火。
枪刃无声滑过水流,洗净残余血丝。
在水域之上,便是人数再多一倍,他也无所畏惧!
如果是水域是水妖的地盘,那李火元就是地盘的主人!
只要有水的地方,他还真未曾怕过什么!
即便在船上打不过,进入水中,统统都得死!
也就是说,即便没有段长空乱法的协助,李火元也有着充足的退路。
再者说,他饵食过龙筋,体内气血无穷,力量无限,仅是片刻的休息,已然让他的体力恢复大半!
水龙狂舞,长枪化作长虹,红缨抖落如火,顷刻间在一人身上留下数个血窟。
那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,即便流动不息的水流都无法将其冲淡。
一时间,整个画舫都笼罩在一片红雾之中,刘节等三人都晕头转向,无论是眼睛和鼻子,都失去了最初的灵敏。
断臂残肢接连飞出船外,气血交织在一起,所有人都胡乱攻击起来。
谁都不知道自己刀锋下的究竟是谁,只凭借着感觉朝李火元冲杀而去。
唯独李火元洞若观火,他的感知不会因为血雾而有半点迟凝。
筋骨摩擦,气血越发沸腾,他完全不用控水能力,只当作砥砺自己的杀戮场!
……
打斗依旧在进行。
不得不说,刘节这三个七流神武修士当真实力非凡,绝非浪得虚名。
他们比莲花会众人还要强悍几分,在这生死之战中,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。
随着肆无忌惮的战斗,河面之上,已然瞧不见画舫踪影,仅留下一滩猩红血迹。
李火元的长枪重重劈上刘节的大刀,“崩”的一声巨响,大刀的利刃瞬间裂出豁口。
刘节一口逆血喷出,那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洒落在水面上。
修士周身气脉相连,断去一臂后,他的刀越发无力,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然而,他的对手李火元天生神力沛然,一枪一招间,犹如攻城巨木,带着万钧之力,震得刘节手中的刀满是豁口。
刘节心中不禁疑惑,祛秽司的底蕴,当真如此恐怖?
竟能培养出这般强大的年轻修士。
李火元一枪接一枪,攻击愈发酣畅淋漓,他的气血几乎沸腾到了极点。
在段长空的配合下,李火元牢牢将刘节按在水底,根本不给他任何换气机会!
“死来!”
澎湃水浪扑向四方,浓稠的血雾震荡间犹如搏动的心脏,砰跳不息,然此时,这颗巨大心脏正变得越来越“虚弱”。
刘义捂住肠子,无知无措。
郑天瘫靠在船柱上,身体无力地滑落,他们俱被李火元逼至绝境,陷入了墙角。
昔日他们三人共同拼搏二十余年,在这片水域称霸一方,然而转瞬间竟被一个半大小子……
“大哥……”
“砰!”一声沉闷的巨响,刘节手中的大刀千疮百孔,终于不堪重负,崩成两截。
血雾翻涌之中,刘节怒目圆睁的头颅冲天而起,断颈处喷涌的血柱直冲三丈。
刘义怔神地望着。
血丝刹时间生满眼白。
刘节的无首尸身跪倒在地上,水流一激,紧跟着头颅向船外漂去,直直栽落。
蓬。
泥沙升腾。
“啊!!”
尸首沉江,扬起三尺泥沙。
李火元站在船上,默注着头颅在泥沙中翻滚,最终,怒目圆瞪的双眼为泥沙覆住。
独属于七流修士的气机于淤泥下渐渐溃散,半晌,再无生息。
至此,盘踞在昌图县二十多年的鲸帮帮主刘节,他的一切野心都化作了扭曲的不甘,被深深埋葬在了水底。
而昌图县的上千渔民,身上那座占据生命六成之重的庞然大山,终于轰然崩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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