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雪域仙缘(1 / 1)

“啪啪啪~”

只听传来几声脆响。

惊醒了痴迷中的白晟竹。

乃是白湛千拍了拍他的肩膀,将神色恍惚的白晟竹拉回现实。

“该死,差点被迷了心窍。”白晟竹心中一阵惶恐。

却见白湛千无事人一样。

白湛千此时心中却暗暗腹诽,这模糊的画质怎堪比前世那好几个G的学习资料,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,怎可在此乱了分寸。

接着又转头向站立的两边甬道望去。

只见两条甬道呈半椭圆形,分别往那见不到底的黑暗处延伸着。

目光无法触及之地,都被墨染的黑色吞噬殆尽。

正当兄弟俩人犹豫踌躇不前之际,黑暗的尽头倏然传来“滴答答”的声响。

响声在甬道中似畅通无阻般环绕而起,清脆悦耳,犹如弦乐。

壁上的仙女图在摇曳的烛光中更似翩翩起舞,说是那仙女下凡定也不过如此。

这突如其来的异变,荡漾着两个少年的心神。

两人脚步虚浮不由自主的顺着响动方向靠近。

走在前方的赤焰眼眸中也多了几分躁动,张开大嘴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气,亦步亦趋紧随着一同往声响处而去。

“滴答答~”声愈近愈盛。

仿若少女的柔荑轻抚耳畔,抚得人心头微痒。

又似若置身于浩渺烟波的云霞之中,亦如仙人乘野鹤御风而起。

两人一狗,借着微弱的火光,在狭长的甬道行进一刻钟左右。

本须颔首弯腰的空间猛的豁然开朗,眼前出现一溶洞形态的空间。

抬眸望去洞中还有一湾清泉,泉水汩汩而流,洞顶倒挂着许多浅白色的钟乳石。

水滴沿着如少女般洁白光滑的乳石壁落至清泉里,荡漾起“滴答答”的声响。

升腾的雾气在溶洞旖旎,湿润的空气令白湛千呼吸时胸口腾升一种心神荡漾的情愫。

他回头瞧了一眼紧随其后的白晟竹,发觉他也面色微红,额上微微沁着薄薄一层汗珠。

仔细想来,此处或有能影响活物神智之物质。

就连刚还张嘴大喘气的猎犬赤焰,也将蓬松的尾巴低垂至两股之间,张嘴“呼呼”喘息也刻意收敛了三分,两双似蒙上雾气的眸子却带了三分庄重。

俩人一狗小心翼翼的走入溶洞中,生怕打破这一簇静谧。

进入溶洞后,白湛千才看清正对面有一凸出的高台,高台上摆放着一个纯白色如雪,如玉石般的水晶棺。

棺体晶莹剔透,透着三分寒意,夺目璀璨不似凡人所用之物。

白湛千和白晟竹心似被揪住,似被人用手攥住,整颗提至嗓子眼。

俩人面面相觑。

白晟竹默默从腰间摸出一把剔骨刀,冲白湛千颔首示意。

眼神交汇之时,白湛千随即握紧了手中那柄短刀。几息间。

两人的思虑早已千变万化。

他们都深知,若今日遇上那传闻中的妖怪或魑魅,小命怕是要交代于此。

俩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水晶棺,在棺材四周转了一圈,并未发现有何异常。

只是这棺体并不似岚岫域所产的矿物,过于玲珑剔透,更似夺天地造化之物。

“仙工产物?”白晟竹声音压低了几分,害怕被旁人听去一般。

白湛千略微摇了摇头,“未曾见过,也不得而知。”

雪域的少年心性似狼似虎,首次遇见眼前之景象,虽心脏犹如打鼓“突突”直响。

但默契对视一眼,即心领神会。

同步轻喝一声。

“开。”

水晶棺盖“哗啦”一声,沿着凹痕闭合处滑动开来。

棺内青光透出,照得俩人面色青獠。

透着些许可怖。

水晶棺中并无葬人,只见棺正中不偏不倚的摆放一玉盒。

玉盒通体青色,那青光即从此玉发出。

“二哥你且先后退,这玉盒我一人来开即可。”

白湛千怕这玉盒或有机关暗器,若打开时发难也可保下二哥。

听见此言,白晟竹正疑惑之际,抬眸却见白湛千颔首示意。

这一眼,是十余年兄弟间的默契,随即明白白湛千令其退后的缘由。

“不可,还是四弟你暂退回避。”白晟竹抢先展示出一位兄长的气宇。

“莫要耽搁了,二哥你逃走的速度理应快于我,还是尽快查看玉盒要紧。”

白晟竹思索几息,也觉争执无意。

随即伸手擒住赤焰,退开丈许。

白湛千伸手握住玉盒,只感觉阵阵凉意顺着手心传至筋脉。

又顺着筋脉传遍全身,凉意侵袭,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。

也顾不得冰凉,将手掌大小的玉盒捧起,轻轻推开盖顶。

一片刺白之光窜出玉盒。

盒中静置着一朵通体雪白的雪莲,这莲竟白得有些不太真切。

“冰魄莲?”

白湛千曾在集市淘回的一本《仙草杂集》中窥过此物,届时他还以为是书中杜撰之物,何曾想今日真亲眼所见。

“四弟,这是何物?”白晟竹见并无危险,也凑近来细细观摩着玉盒。

“滴答滴答滴答。”

方才的水滴声突兀的加快,空气腾升出一股刺鼻之味。

原本汩汩的泉水,从底部冒出鹅黄之物。

“不好,这玉盒莫是连接机关。”

白湛千将玉盒合上,神情紧张的对白晟竹说道:“快走,这洞府怕不是凡人之地。”

话毕,脱下袄子包裹住玉盒,抱在怀里。

白晟竹随即明白其中之意,唤着赤焰带路,俩人返回来时甬道。

进入甬道时,壁上的仙女嫣笑图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白晟竹心脏咚咚直响。

颤着声音向白湛千说道:“四弟,莫不是闹鬼了,这些壁画都不见了。”

随即又似自言自语道:“莫不是那玉盒拿不得。”

然而白湛千见消失的壁画却心绪平稳,他也不知该如何向白晟竹解释在地下埋藏太久的壁画,见了天光会氧化消失。

这是科学,不好解释。

白湛千只能转移话题:“二哥,我们手上都握着刀,不怕那鬼怪的,怕的倒是这玉盒的主人。”

俩人回到洞口,顺着垂下的麻绳爬出洞。

又细细将洞口铺上枯枝,用积雪掩埋。

也不敢再逗留,唤着猎犬赤焰。

紧紧怀抱着玉盒,马不停蹄的往家中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