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红的血液从白墨以的手腕淌出,宛如断线珠串般滴落在地。
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腕处钻入心脏,跟随着手腕处的脉搏一抽一抽的疼痛,白墨以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捂伤口。
陈渊却使劲拽着他往丹炉旁靠近,压着他的手腕就伸向丹炉之中,丹炉口滚烫的热浪朝白墨以面门袭来。
被丹炉热气一扑,手腕处的血液‘滴答’得愈疾。
刚突破炼气境的白墨以,身体并未恢复,后被打晕,现被割腕,他仅存的体力与气力已所剩无几。
丹炉中簌簌的热气直扑向他的面容,将他的脸衬得煞白无比。
“嘭”
房门忽被踢开,一白光直向陈渊袭来。
陈渊离门距离稍近,白光冲他而去,他已赶不及捏诀回击。
但陈渊反应够快,未曾多虑,顿时甩脱白墨以的手腕,踵顿地逃离原处。
白光未袭击到陈渊,此刻正笔直往白墨以而来。
白墨以还未来得及反应,门口之人已迅速将白光引于地上。
“轰隆。”地上瞬时被砸出一个大坑。
屋中一通颤动,桌上物品跟着散落一地。
门口之人本欲和陈渊继续斗法,但他发现白墨以手腕处的伤势。
遂未再多停留,拉上白墨以便离开丹药房。
此时陈渊已缓过神,欲动身去逐,忽门外好些窸窸窣窣脚步之音传来。
他心中一惧,遂隐于丹炉其后,暗中细细观察。
只见进来的是三位少年,及时常送丹药原料的中年男子。
其中一少年,还俯身两指一并,将指尖置于地上的血迹,说出一句那摊血迹乃是他家幺弟。
闻言,陈渊顿觉一阵大喜。
被逃脱了一个,如今却引来三位白家人。
立于黑暗中的陈渊,随即对准三人使了一通术法。
“小心。”
白湛千迅速结起护身之术,将同行几人护住。
陈渊料到三人定会术法,出手攻击,便是想试探三人所达境界。
但令陈渊未料到的是三人的修为竟如此低,连那肌肉虬结的大块头,竟炼气境都未突破,其余两个,一个已达炼气九层,一个炼气六层。
太弱了,实在都太弱了,陈渊心中大喜过望。
他哈哈大笑的从丹炉后方走出,对着四人说道:“伱们又送药上门了吗?”
在他眼中,白家三位早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,药引之物了。
白皓戈迅疾的移步至前方,将两位阿弟护于身后。
他身上赫然有了长兄如父的气势,古铜色的面容下眼神坚毅,肌肉瞬时被一股真气填满,颤颤的抖动着,宛若随时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。
陈渊眼底写满了轻蔑的神情,他虽一直未能筑基成功,但如今却也炼气满十三层。
炼气境过了十层那灵气与十层前简直天差地别,如今眼前这汉子空有一身肌肉,对于陈渊而言又有何惧。
“哈哈哈,也不知你修的是什么功法,炼气境都未突破之人,竟敢当出头鸟。”
陈渊笑得太大声,差点噎着。
“咳~咳”了两下,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,遂又放声说了句:“找死。”
继而一个术法直冲白皓戈而来,白皓戈调动体内真气,将一身肉体全部化为金刚之躯。
陈渊那一招堪堪只使了七分力,他早已觉得自己势在必得。
术法直扑置白皓戈身上。
却毫发无损。
陈渊登时两眼瞪圆,瞧了瞧自己施展术法的右手,疑惑是否是自己的灵气出了问题。
但还是在默默的自我安慰了一番,放声对着白皓戈道:“方才我未使全力,此番我定不会再予你留有情面了。”
陈渊再次调动灵气掐诀引法,此番将灵气提置炼气十三层。
陈渊的术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白皓戈扑面而来。
术法在触碰到白皓戈时,发出了震耳的“噗”一声。
陈渊一阵欣喜,只觉过于轻松了,太轻松了,两招就能解决。
待术法结束之时,他定睛一看,白皓戈竟安然无恙。
怎么回事,有何差错,陈渊心中大骇,我竟已虚弱至未突破炼气境之人,都打不过的境界了。
方才陈渊的术法再次袭来之时,白皓戈已察觉到此次术法与前次截然不同。
他迅速将金刚境叠进铭腑境。
他犹记昨日白湛千所说,炼气十层以上的功法或有可能打破金刚境,好在昨日他已突破金刚,跨入铭腑境。
陈渊出现之时,他已预估过此位油腻道士已达境界应是炼气境。
但令白皓戈不解的是,油腻道士脸上写满了狂妄,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狂妄。
瞬时腾升起一阵厌恶质感,见他连出两招,却未能伤己分毫,遂语气冰冷的说道:“油腻道士你就这点水平吗?”
话毕,白皓戈遂从后背抽出两柄短棍,左右手各持一把。
后脚踵触地,身形一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至陈渊身前。
登时将两柄棍子注满真气。
“啪啦”
“啪啦”
首棍砸向陈渊的右小腿之上,第二棍砸在于手臂之上。
陈渊的小腿和手臂里的骨头,“咔嚓”两声响动,皆硬生生被打断。
一个吃痛,陈渊单腿跪地而下。
白皓戈拍了拍手中的两根棍子,哈哈一笑说道:“油腻道士你这满屋的污秽臭气,竟还劫持人类炼丹,定然邪修无疑,你这留于世间亦不过害虫罢了。”
言毕,又往陈渊左腿猛来一棍,陈渊瞬间双腿跪地不起。
他马上改口高喊着:“大人,饶命啊,小的知错了。”
白皓戈怒视陈渊一眼道:“去问那些你残害的生灵,问他们是否愿饶你性命?”
不等陈渊开口,白皓戈双手提棍,两棍一前一后皆砸向陈渊的脑袋。
“啪”
红色的血液混杂着黄色的脑浆,以令人作呕之态,从陈渊头顶汩汩流下,双眼的眼珠从眼眶里挤出。
陈渊瞬时没了呼吸,脸朝地“扑”倒下。
白皓戈拖着陈渊的尸体,将其投入滚烫的丹炉内,丹炉里流动着的黑色液体瞬时将其吞没。
瞧见这一幕的中年男子,双腿如筛子般抖个不停。
地下还流了一摊黄色之物。
他欲跪地求饶,后领却直接被拎起。
“一丘之貉,滥杀无辜之辈。”中年男子亦被丢进了那滚烫的丹炉内。
三兄弟带着赤焰。
再次逐着白墨以留下的气息而去。
却见丹炉内一股黑气升腾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