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,林暮沉叫他二人去看。
陈雨晚看着那边沉默了片刻,发问道:“这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萧玉晴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林暮沉。
林暮沉道:“地灵,这似乎是个地灵洞穴。”
陈雨晚问:“那是好还是不好?”
林暮沉解释道:“地灵洞穴是地灵用灵力创造的,设下些关卡阻碍,往往里面会有些宝物。这只该就是化生的小地灵。”
“还有这事呢?”陈雨晚说着就准备拔刀,手被萧玉晴一把按住。
萧玉晴有些生气地说:“你干什么?”
林暮沉也说:“关于地灵的事还不清楚,还是不要伤它为好。”
陈雨晚把拔出半截的刀插回去,说:“开玩笑的,那我们怎么办?”
“去和它打个招呼吧。”林暮沉说着向小地灵的方向走去。
“你说啥?玩呢?”陈雨晚在后面叫他,也不知是谁疯了。萧玉晴这次选择站在这一边,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角。
林暮沉却毫不在意,径直朝小地灵走去,他步履平缓,生怕惊扰了那个小生灵。
到了跟前,林暮沉朝它拜谒起来,模样十分虔诚。
那小东西看样子一点也不害怕,用它那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的地方对着林暮沉,似乎是低下了头,与他回礼。
萧玉晴抬眼看向陈雨晚,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,陈雨晚却只是把双手一摊,之后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。
随后萧玉晴走过去也模仿林暮沉的样子拜了一下,小地灵也低头回应。
陈雨晚最后也嬉皮笑脸地合起手掌,可小地灵见了他就转过身去,不做理会了。
“诶,这玩意还有脾气了!”
“别丢人了,走吧走吧!”
陈雨晚还想要再调侃小地灵几句,却被萧玉晴拉走了,三人继续往前,在一个渐宽的通道口停下。
林暮沉蹲下边整理装备边说:“对地灵要恭敬,不然它们不会让你进去的。”
“我就跟他开个小玩笑,其实是恭敬的。”
萧玉晴说:“你那样子哪像是恭敬,明明就是挑衅!”
“你别总拆我台呀!”
“哼!略略略……”
林暮沉打断了陈雨晚和萧玉晴的斗嘴,略显严肃地说:“地灵试炼十分凶险,师父曾教诲我,面对大地之灵一定要心存敬畏。”他顿了一下接着说:“稍微认真点,不然会要了命的。”
“行!”陈雨晚十分有精神地回应道,给萧玉晴逗笑了。
林暮沉无奈地摇摇头,站起身来,把东西背在身上,招呼着他们出发。
三人走过石廊,进入一间石室,眼前豁然开朗,两边灯火骤然亮了起来,三人站的地方前面就是断崖,下面深不见底,唯一可以供他们通过的就是间隔三四米的几个石台了。
“这是啥呀,大闯关呐?”陈雨晚看着眼前的断崖问。
“这就是地灵试炼了,总之要过去。”林暮沉说着把钩索发射器装在自己的手臂上。
“是要这么过的吗?”萧玉晴看着自己的绳钩说。
“诸位,我先过为敬!”陈雨晚说完化成黑鸟径直飞到对面。
“耍赖!”萧玉晴用力喊着。
萧玉晴跳起来甩出绳钩钩住石台,在空中用力一收把自己带了过去。
林暮沉就没这么熟练了,先钩中石台荡过去,再顺着绳子往上爬。
连续重复几次后,两人都来到了对面。
经过一道向下的石廊,进入第二个石室,与上次不同的是,这个石室没有断崖,灯光也变微弱了,整个色调偏暗,依稀可见的是三个大石像。
陈雨晚问:“这回怎么着啊?”
林暮沉只说了一个字:“打。”
“啊?”
还没等林暮沉再说话,陈雨晚身旁的大石像就动了起来。它在一阵阵轰隆声中站起,四肢粗壮,身躯厚重,看来移动起来应该不怎么敏捷。
另外两个石像也站了起来,它们转向这边,一动不动地面向着他们立着。
“这怎么打呀!”萧玉晴惊呼道。
“先干着再说!”
陈雨晚说着已经拔出刀冲了过去,跳起来一刀砍在石像的胸前,刀被崩开了,果然是一种劈砍巨石的感觉。
“好家伙,砍不动啊!”陈雨晚喊着,却没人理他,另外两个人也都在应付着石像。
转眼间石柱一般的手臂已经挥了过来,陈雨晚转身向后跑去,一边跑一边往袋中掏着。
他与石像纠缠到角落处,突然转身回击,引得石像一拳抡下,陈雨晚闪身躲过。趁着它缓慢的攻击动作跑到身后,一刀斩向它的膝关节。
失衡的石像单腿跪倒,却用强力的上肢支撑住身体。
陈雨晚绕回石像面前,冲着石像的胸前洒出数颗爆弹,一刀斩下。
一颗颗爆弹被斩击引爆,爆炸轰起一阵热浪,陈雨晚凭护身铁羽于爆炎中安身。
火焰很快就消散了,碎裂的石子飞溅出来,石像向后轰然倒下,破碎的胸口着在冒着烟。
陈雨晚踏上石像的胸口,看准缝隙中暴露出来的红色核心,一击刺穿。
石像失去了动力,看样子是解决了。
回头看时林暮沉还在和石像绕圈,他正拿着螺纹钢管拧成的长柄刀朝石像的肚子左右砍着。
“削它膝盖!”陈雨晚冲着那边喊道。
林暮沉闻声转到正面,双手握住刀柄自上而下斜斩在石像的大腿上,擦出一道火花,随后转身半周同时向外跳去,借助转身之力一刀抹在了石像的左边膝盖内侧。
这一记漂亮的表里二连斩却没对石像造成太大影响,林暮沉随即跑到墙边,在地上施下法阵,在原地引诱石像追来。
石像倒也实在,不知是不是识别不出法阵,径直像林暮沉追来。
那前臂即将挥下的时候,林暮沉发射钩索钩在石室顶,把自己拉了上去。
石像傻傻抬头寻他,林暮沉挂在绳上单手施法引爆了法阵。
威力巨大的起爆法阵把石像轰得支离破碎,他从上面滑下来,踩在石像胸前,同样用钢刀插进了驱动核心。
“快来帮我!”
石室对面传来萧玉晴的喊声,两人扭头看去,萧玉晴已经被逼到角落,看来萧玉晴的匕首对石像造成不了任何伤害,至于绳钩和幻术,看来也不吃这套。
仔细一看,萧玉晴已经用绳子把几根石笋中间连了起来,但还是没能放倒它。
“往这边引!”林暮沉喊道。
陈雨晚化成黑鸟飞身冲向石像,一刀斩过,在石像核心的外皮上留下一道裂痕。
陈雨晚短暂停顿后顺势跳下,林暮沉接力攻上来,跳起一掌拍在石像胸前。
因为是石头的缘故,法阵可以印在其上,再加上陈雨晚留下的裂痕,法阵直接渗入其中。
林暮沉翻身跳下,引爆了法阵,这一次核心直接被炸得粉碎,最后一个石像应声倒下。
“强啊,这配合!”萧玉晴说着兴高采烈地跑到他们身边。
“基本操作,基本操作。”陈雨晚笑着说。
石室后的门自动打开了,林暮沉说:“该下一关了,没受伤吧?”
萧玉晴说:“嗯,没有!”
陈雨晚说:“这哪能受伤,那也太菜了!”
听了陈雨晚的话,萧玉晴有点不乐意了,毕竟刚才只有她陷入了困境,她伸手要去掐着陈雨晚。
“哼,就你厉害!”
“嘿嘿嘿!”陈雨晚笑着跑向石门。
“别跑!”萧玉晴追了上去。
林暮沉默默跟了上去。
出了石门,陈雨晚和萧玉晴在已经前面停下。这次没有石廊,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吊桥。
吊桥是木板铁索桥,外观上看没有什么异样,但萧玉晴一脚踩上去就听到木板的断裂声,急忙退了回来。
陈雨晚低身查看道:“看来走过去是不行了,老规矩吧。”
陈雨晚飞到对面,林暮沉和萧玉晴用钩绳挂在锁链上滑过去。
刚到对面,就有事情发生了。
沉睡的石头再次苏醒了,不同的是这次小了许多,和人差不多高,身材纤瘦,手臂的末端是尖锐的石刀。
虽然体型较小,但数量不容乐观,足足有十五个。
“得,单挑改群殴了。”陈雨晚打趣道。
“我们多打,给萧萧少留几个。”林暮沉说。
“不用,这么小的我可以!”萧玉晴说着一马当先冲了上去。
“没事,先上吧!”陈雨晚说着从林暮沉身边冲出去。
三人各自陷入交锋,被五个身手敏捷的石人围攻,确实十分凶险,好在它们比较傻。
“别让它们围住,拉开打!”林暮沉喊道。
“多新鲜呐!”陈雨晚正被追着,身后是齐刷刷的五个石人。
陈雨晚回头瞄着,抓住石人正面靠近的时机,甩出密密麻麻的一把爆弹再一刀斩下,前面的三个石人被炸得支离破碎。
它们纤细的腰部和肢体比大石像脆弱得多,一炸之下就断开了。
紧接着第二发,剩下两个石人也倒下了。
林暮沉那边已经用召唤出的强化活尸把石人控制住四个,剩下一个被他聚集内力的一掌给击毁了。
再看萧玉晴那边更有创意,五个石人被他用绳子捆成一捆,也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随着石人引擎熄火,对面的石门打开。
三人走出石室,一只大一点的地灵似乎在那里迎接他们的到来,随后他让开,身后露出了一个箱子。
陈雨晚见了这一幕乐了出来,指着箱子说:“嘿!真有奖励?”
地灵虽然没有表情,但它脸上似乎写满了不屑。
“人家都该烦你了。”萧玉晴说。
“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就行了。”
林暮沉说完走上前,随地灵来到祭坛处行拜谒。
几分钟后,林暮沉在地灵的指引下打开箱子,恭恭敬敬地请出了一个物件。
林暮沉把东西包好收了起来,地灵指示三人站到圆盘上,顺着通道一路升回地面。
回到地面后,陈雨晚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玩意叫电梯吧?”
萧玉晴说:“你还知道这个呐?”
“地灵洞穴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,这片土壤里的一切都受地灵的意志控制。地灵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作是土地之神的化身,所以一定要心存恭敬。”林暮沉解释道。
“那他怎么没被抓起来,我如果是地灵早收拾他了。”萧玉晴瞥着旁边的陈雨晚说。
“我跟它开小玩笑呢,人家心眼好,不当真。”陈雨晚笑着说。
萧玉晴先是“切”了一声,之后又“略略略”地吐着舌头。
林暮沉笑说:“心存敬意,地灵是可以窥探人内心的,看来是真的。”
陈雨晚对林暮沉说:“箱子里是什么呀?拿出来看看。”
林暮沉从口袋里掏出布包起来的小东西,一点一点揭开,里面是一个深绿色的小圆牌子。
“这是青铜器呀?”陈雨晚说。
“嗯,有年头了,如果我没认错的话,这应该是一块守护牌。”林暮沉说。
“啥守护牌?”萧玉晴问。
“听说佩戴了不会迷失在地下,不知道真的假的。”林暮沉说。
三人回去坐车,驿站的人见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坏笑着,看来都知道是干什么去了,并没有说破。
回到基地几人便分道扬镳了,各自去洗澡收拾。
当天无事,转天上午十点多,萧玉晴和陈雨晚出来在茶馆闲坐。
萧玉晴喝着饮料问:“今天小林哥怎么不来呀?”
陈雨晚也喝了口饮料:“写调查报告,完事还得交,出不来了。”
“那潜龙组也不容易呀!”萧玉晴不由得感叹道。
“是呢,我可不干那个,也没人让我去。”陈雨晚随口说着。
“没人让你去才是重点吧?”
“哈哈哈,不提了,哈哈!”
“这个还挺好喝的,快乐。”
“你这说话怎么还自己配心情的?”
“现在流行,哼!”
两人小声说笑着,在外人看来十分的开心,像一对小情侣。
茶馆里有几位老先生轮番来说书。萧玉晴喜欢新鲜的,不爱听这种老式玩意,想看书也看不进去,便自己离去找清净地方了。
陈雨晚倒是爱听,足足坐了一天,直到晚上天见黑才回基地。
随便吃了个饭,回宿舍发现热闹得很,串门打牌的,放音乐蹦迪的,走廊里pk的……这一切都映照着大家明天正式入军的激动心情。
陈雨晚却丝毫提不起兴致,自己回屋往床上一躺。
最近他闭眼时常会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死人的脸,无论他亲手杀的,还是死在他眼前的,一张张或是鲜血淋漓,或是黑紫腐烂的脸……
这使他浑身紧绷、战栗、不住地发抖。
每每这时,他会感觉由心底泛起无尽的火。这火由内而外扩散,这种感觉像是无数鬼魂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周身毛孔死命挤出,带来的极端痛感无异于焚烧躯体。
陈雨晚记得早前那老僧说:“人者负业而活,业分善恶,化为因果,善增福报,恶减福报,又分现世来世,莫急。劝君莫叹命运不公,一切计算,尽如天命,循环不止,从无有失。”
“又是这火……”
陈雨晚扶着额头,闭上眼睛,叹了口气。
“哎,晚哥啥时候回来的?咋的了,脑袋疼了?”
陈雨晚抬眼一看,是江浸月开门进来了。
“啊,是,有点。”
“那得休息呀,明天就开干了!”
“干啥呀?”
“上午上课,下午干仗,爽啊!”
“还有这事呐?你们都咋知道的?”
“我们消息灵啊,你也得多去沟流交通一下。”
“那得了,我还问你们吧。”
“晚哥,你脑袋疼睡觉不?”
“我不急,还有啥事跟我说说?”
“那有啊,这回咱这块可有不少狠人啊!”
“都啥样人啊?”
“玩虫子的,玩僵尸的,玩鬼的……反正就啥都有了。”
“那可挺埋汰呀,咱不跟他们玩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江浸月笑完接着说:“但是晚哥,你好像在这不太出名啊,倒是你那哥们整的动静挺大,现在外面都传呢。”
“啊,都咋说的?”
“都说什么有两个撼动大楼的男人,其中一个就是他。”
“哈哈哈,那咱可比不了!”
“不说了,我得收拾收拾去了,明天早起。”
“我也……算了,没啥可收拾的。”
当天晚上陈雨晚做了一个长梦,梦里先是到了半年前心月狐那里,然后是北地领主那个姐姐,之后是萧玉晴、凌雪惜……
“诶呀,啥梦啊这是……”陈雨晚一睁开眼就从床上坐起,抬头一看表,六点。
陈雨晚一有事就会自动醒来,他怀疑自己脑袋里有一个闹钟。
走向教学楼的路上,蒋海平说:“今天有精神啊,晚哥?”
陈雨晚说:“啊,是吗?”
江浸月说:“今天大日子,高兴了!”
陈雨晚说:“差不多吧,哈哈。”
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操场上稀稀拉拉的拉长了阵线,偌大的基地像是连满了藕丝。
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容易让人心情愉悦,只要是内心不那么阴暗的人都这么觉得。陈雨晚此时心里暗涌的期待让他感到自己还不是无药可救之人。
一班教室里传来欢快的声音。
“大伙都来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来啦!”
“耶!”
“好好好,来了就好,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教学了,第一节是什么课——”
“剑!”
“这个接话劲儿呀,行了,赶紧把书拿出来看看吧!别瞎捣乱啊!”
领班说完出了门,换了教剑术课的剑术大师进来。
这位剑术大师看模样四十来岁,不知姓甚名谁,人们都只称呼他为剑术大师。大师说:“我们这门课叫剑术,剑是百兵中最为常见的,什么法都离不开剑。别说什么你用偏门,再偏也得碰上用剑的。都给我沉下心来学!”
一遍又一遍的斩击早已让陈雨晚麻木许久,实在是提不起兴趣,但那几个好俚戏的,一句句接话倒是有意思。逗得大伙乐个不停,险些给大师搅和不会讲了。
再怎么着这也是第一节课,陈雨晚总算是没睡,听完了。
毕期忱就不一样了,下课铃才给他叫醒。
第二节格斗课,一个干练的女格斗教练,自报家门名叫吴月楚。她上去道:“如果你们认为人人都有兵器就不需要格斗术了,那就大错特错了,如果过于依赖武器,在特殊情况下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……”
“这不废话吗!”
毕期忱低头笑道,陈雨晚听了也笑起来。
“哎!你说啥好玩的呢?上前边来练练!”吴老师停下讲课,手指着毕期忱道。
毕期忱还没发现,仍在那开小差,却发现四周安静了,一抬头四目相对。
“对,就你,上来给大伙做个示范。”
“还有旁边那个,笑得挺开心,一块来!”
陈雨晚和毕期忱对视一眼,无奈苦笑,先后走到讲台边。
“来,上这儿来,宽敞。”
老师从讲桌后走下来,带二人来到讲台下与课桌前的空地。
“来吧,进攻我。”吴老师一手在前,摆着架势,让毕期忱动手。
“那我来了啊!”
毕期忱说着冲上前去,挥拳直攻向其面门。
眼看吴老师要被拳击中,却突然把毕期忱的胳膊从侧边抓住,脚下一绊便将其摔了出去。
下面传来一阵惊呼与叫好声,陈雨晚从后面看得清清楚楚,虽然毕期忱的攻击稍显随意,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女格斗师出手速度和准度都已是常人之中翘楚。
“既然如此,我得准备死羽渡了。”陈雨晚暗道,手中诀印悄然动起。
毕期忱捂着屁股站起,走到讲台后面候着。
“轮到你了,来吧。”
吴月楚再次摆出架势,陈雨晚紧紧盯着,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。左手偷偷耍了小动作,脚下一较劲,弓身冲出,右手呈爪状向前掏去,直取双眼。
拳与爪的应对方式可以相同,这是陈雨晚故意给老师留出故技重施的机会,只要她来抓手臂,陈雨晚便可以用死羽渡转移到上方去抓破绽。
果然,吴月楚前手来抓他右臂,陈雨晚心中窃喜,嘴角一扬,瞬间发动死羽渡,正飞在她身后半空中。
“得手了。”陈雨晚心中说。
没等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,只见她利落的马尾辫极快甩了起来,在他眼前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线。随后陈雨晚就感觉前胸腹重重挨了一脚,这一脚甚至给他又踢高了一块。陈雨晚只觉眼前一黑,紧接着衣襟又被抓住了,一番天旋地转后背狠狠砸在坚硬的地面上。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待大伙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惊呼。
陈雨晚咳嗽了两声,撑着地坐起。
毕期忱过来拉一把道:“摔得挺惨啊。”
陈雨晚扒拉着身上的灰尘道:“可不!”
吴老师走过来问:“没事,是吧?”
陈雨晚只得道:“啊,没事。”
“行,你俩先站这,我讲讲——”
吴老师转向大家说:“第一位同学属于一个正常的进攻,正常一般都会怎么做呢?对,躲开。但是躲开之后我们没有什么收益,并没有给到对方压力。而如果我们选择破解他的招式,比如刚才。”
她说着又叫毕期忱:“哎,你再把手伸过来。大家看,我先抓住他的进攻手,再往旁边一带他就偏了,然后一绊就撂倒。当然大家要先确保不被打中啊,不熟练的话还是先躲,不然打脸上就破相了。”
“然后到他了,”她指着一脸难受的陈雨晚说,“他是使了个坏心眼啊,但是意图太明显了,在那掐手印我都看见了,然后还想骗出招,我已经有提防了。他使的这是高阶移动法术啊,平常人可能就被阴了,因为对手突然不见,这时候肯定会慌。其实我也不会破解啊,但是凭实战经验我马上做出防守的判断。而且面对这种招式的时候不要被动防守,同学们初学可能不会判断,我教你们,既然离开了视线,那就往盲区打,所以我刚才选择往后扫腿,就算打不中也达成防守了,打中了就转进攻,直接追击,抓就是一摔……”
讲完了两人回到座位。
“如果在外面对上她,还真可能要吃亏……”陈雨晚心里想着,捂着腰说:“失算了。”
“是啊,没想到,手真黑呀。”毕期忱揉着胳膊肘说。
第二节下课,喇叭里响起了广播。成军仪式要开始了。
大伙不约而同去解手,随后到操场上等集合。
“这块还埋汰着呢!”江浸月说着来到陈雨晚身旁,拍着他身后的土。
不一会那边几人走过来,毕期忱、蒋海平、花雨天、叶渡舟,再加上另一个接话能手雷子严。
男生们爱做的事是围成一圈,聊着从天下大事一直到宿舍大爷之间的各种事情。
他们此时正谈论的是刚才课上发生的事,边说还边替他们两人掸去身上的土。
不久集合铃声响起,上千人排成整齐的队列,静默等待着。
“城市的子女们,山川的侠士们,聚到此地便是团结一心的战友。我知道你们有人从出生起就被优生惯养,也知道有人靠着一路杀伐才活到今天!不论背景,不论过去,此刻在列的每一位都将成为国家优秀的战士。我宣布,古阳特殊战略预备部队正式成立!欢迎加入古阳特战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