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乾世风开放,男女平等。
女人可在各地当官经商,朝廷许多部司首长由女子担任,甚至一些军中要职也由女子把持,更是有不少商魁富贾、道观高修也是女性。
在男女关系方面,北乾世风也是公平对待。
男子可以包养外室,也允许女人包养面首男宠。
不仅有男人消费的舞姬青楼,也有为女子服务的歌馆花楼。
每年北乾都有两大民间花榜评比。
一个是评比年度十大花楼牛郎的“玉郎榜”。
一个是评比十大青楼女伶的“花魁榜”。
除了官方每年科举“英才榜”和修道“修境榜”,这“玉郎榜”和“花魁榜”最受关注。
这四个榜被称为四大天榜,只要能上其中一榜,便算功成名就。
北乾崇尚修道,道庵比比皆是,道长、道士都以修仙长生为目标,广受尊崇,却没有什么清规戒律,男女道士甚至都可进青楼、花楼消费。
芳姨离开,镇渊才从妹妹甄环那里宛转得知更多情况。
甄元父亲曾是兵部尚书,三年前因被政敌陷害,被判流刑,夫妻二人死在流放路上。
作为罪臣家眷,甄元、甄环兄妹被没入役奴监和教坊司。
因为簪花楼芳姨曾与甄元已故姨母相识,托人把他赎出。
为了不让妹妹被教坊司卖到军营充为营妓,甄元卖身到簪花楼,又把妹妹赎到簪花楼打杂。
簪花楼是北乾三大花楼之一,向富贵女子为主的客人提供情感娱乐服务,旗下牛郎一百多人,女伶五十多人,由芳姨、花姐和苓姐分别管理。
原主甄元性格孱弱,长得却十分周正,正是作牛郎的料子,两年来在芳姨的培养下逐渐小有名气,被一位名叫雪姨的贵妇所宠。
但雪姨在另一名楼“惜花楼”里宠幸的牛郎薛强却因争宠,前日带人把甄元打得奄奄一息。
郎中过来查看后,表示无力救治,才有了镇渊转生渡劫的契机。
“哥,你怎么脸色更差了?”小环担心地看着镇渊,“我去给你请郎中来!”说着她疾步走出房间。
镇渊气得头昏,半靠在床头呆呆地看着顶上床幔。
修仙这么多年来,我这是依靠了多大的毅力才走到今天,保住了自己童男之身,纯阳之体。
离乾这老家伙还要让我融入其中,融尼玛啊!
正想着,屋外传来脚步声,芳姨带着一名服饰华丽的少妇走了进来。
“小元,雪姨听说你好转,亲自过来看你啦!”
那名身材稍有丰满的少妇满脸愧疚地快步上前:
“阿元!你怎么样了?”
镇渊吓得连连后退,正在考虑如何应对,那女子表情一僵,随即释然:
“怎么阿元,怪姐姐来得晚了?”
镇渊只觉嘴巴发干,心肝发颤,表情扭曲:
“雪……雪姨?”
雪姨面露不悦,微嗔道:
“叫姐!不是说了,没有外人的时候,叫我姐姐。”
见镇渊表情僵硬,雪姨叹了口气:
“唉,昨日听说你被薛强那没轻重的东西打了,我本想马上过来,但听说你情况危殆,我怕耽搁了治疗,这才没来看你。怎么,真怪姐姐了?”
见雪姨欲举手触摸头上的绷带,镇渊连忙扭头躲避:
“你……你离我远些!”
芳姨在旁听到急了:“小元,怎么和雪姨说话呢!”
雪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但想想这位男宠确实是因自己而受伤,态度随即软化,:
“你生姐姐的气,也可理会。”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,放在镇渊腿上,“这一百两银票是姐姐给你的补偿,都怪我没有调教好那个东西。回头我一定替你教训他!”
镇渊听了不胜其烦,伸手将银票抓起扔在地上,生怕这东西脏了自己。
芳姨在旁惊道:“小元!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!雪姨这是看得起你!”
雪姨看了看地上的银票,伸手向芳姨的方向压了压,拾起银票折起来塞在镇渊枕下:
“阿元这次受伤后,倒是长了些脾气。没事,姐姐不怪你。”说着站起身,“好了,见你没事,我也放心了。你好好调养几日,我这几天不来烦你。等你气消了,再陪姐姐吃酒唱诗。”
雪姨转身,语带威严对芳姨道:
“阿芳,这次阿元受了委曲,你可不要着急让他接客,调养周全了再挂他的牌子。另外,别让孟子琪那骚货来打扰阿元。”
芳姨巴结地笑道:“放心,放心,他受伤的事别人都不知道。他的牌子已经取下,雪姨不用担心。”
“小元,你看雪姨多知道疼人!你今天这态度好好反省反省!”芳姨此话多是给雪姨听的。
“算了,算了,不说了。”雪姨宽容地摆摆手,“照顾好阿元,我先回去了。阿元,好好休息。”
说着,雪姨走向门外,芳姨陪着小心走了出去,在门外与甄环和一名郎中模样的人擦身而过。
“哥!我把郎中请过来啦。”甄环带着那名头发花白的郎中快步走到床前。
镇渊摆手道:“我没事了。请什么郎中?”
“看你脸色不好,我怕耽搁了。”
镇渊皱眉,只好伸手让那老年郎中号脉。
老年郎中一边号脉,一边望诊镇渊的面容:
“这也奇了,这位公子脉相硬劲有力,倒不像刚从垂危中醒转。虽然有些气淤之状,似是生气被气到了,其他倒无异状。可给你开些解气化淤的方剂。”
是啊,被自己的草率气到了!
“老人家,本座,呃,本人会些调气养复的功夫,就不劳烦开药了。”镇渊神情忧郁。
那郎中点头,环视下四周,压低声音,不让小环听到:
“公子在簪花楼做事,身体可还顶得住?老朽有件可以补肾强身的物事,可否需要?”
镇渊面露囧态,连忙摇头:
“不,不需要。我还顶得住。”
那老者哈哈一笑,眼中露出几分深邃:
“公子现在年轻,务必要多加补益,才能事业长青,威风不倒。要知道,人生如历劫,得缘才可渡啊!”
镇渊听罢不由全身一震,紧紧盯住这位老者的眼睛数息,才试探地轻声问道:
“你?你有什么物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