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，青虚山，白雪落下落在人的发梢，肩膀，附在人身上缓缓消散。

“嘎吱~”酒楼大门被推开，寒风裹着白雪借着来人打开的大门一股脑的往里涌。

“小二，一壶烧酒，二两牛肉。”来人摘下斗笠露出青涩的少年脸庞。

少年拍了拍斗笠，再伸手拂去了肩膀上的雪，跺跺脚，打量一遍自己身上目光所及的地方，确定没有雪了，少年才找个地方落座。

“客官您里边请，烧酒和牛肉马上就来。”小二搓了搓手，招呼着少年落座，赶忙厨房端来牛肉和一壶酒。

“客官，20文，咱这……”小二搓了搓手指，示意少年。

“记账。”少年端起酒壶，倒了碗酒吃着，又夹起一片牛肉往嘴里送。

“这……客官，您这记账记得有点太多了啊，500文，不是小数了啊。”

小二一脸为难，这个月少年已经在这赊了500文钱了，小本生意，全靠大伙照顾，这账老板不好催也只能他这个小二开口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，崔小子，欠500文了？你这每天都来光顾啊，啊？哈哈哈哈！”

坐在少年对桌的是一个面相粗犷的大汉，算是少年的故交，虽然这么说怪了点，但是他们确实是认识5年了。

“咳……顾，大，叔，你应该不需要我和嫂子说，你偷藏钱来酒楼吃酒的事吧。”

少年吃酒的动作顿了一顿，咬牙挤出顾大叔三个字，让这个汉子感觉他要是再多说几句，他可能真会去告状。

“没意思了啊，不带这么玩的崔茗！再说了，你要是去说了，我俩都得挨收拾！”很明显，大汉急了，说这几句的时候连酒碗都放下了。

崔茗不做理会，继续吃酒吃肉，丢出二十文钱把这次的酒钱报销，挥挥手打发小二离开。

小二收好二十文钱，没在提那500文账。来这吃酒的都是那么几个人，大伙什么尿性大伙都清楚。

崔茗能拿出酒钱了，欠款过段时间也就平了，这是他来时候老板和厨子教他的道理。

崔茗安静吃酒吃肉，顺便听着旁桌的人在那儿讲着江湖上最近的新鲜事，当然，如果顾老汉能老实吃酒就更好了。

“3，2”崔茗默默3根伸出手指开始倒数，顾老汉也不在多说，他知道崔茗被烦服了，这种时候就不要继续得寸进尺了。

“崔小子，来来来，跟哥几个讲讲最近后山那边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没有。”见顾老汉不在墨迹个不停，旁桌的人招呼起崔茗加入聊天队伍。

“中！正好最近后山那边热闹。”崔茗把吃到一半的第三碗酒一口闷掉，清了清嗓子准备讲事，周围的人也把注意力都放在崔茗这。

“且说前阵子，有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被衙门扣了，想必他的名字各位也不陌生，我单道他个名号“清疯”。”

“清疯?那个疯魔的出家人，清疯王铖?”虽然有人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号，但明显还是有人认识的。

“对，就是他。前些日子，衙门从省城那边的总部请来了“刀手”，在清疯再次出手伤人时，那刀手出手了，不消一刻钟，便将那清疯捉拿。”

“这……”酒楼听故事的众人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这刀手是葱何处来的高人。

“崔小子你净吹牛，那王铖一身横练功夫，就是境界压他一段，不说逃跑，难道还坚持不住一刻钟。”

质疑的话不知道从谁那里冒出来，然后便止不住了。那王铖好歹也是3阶里横练功夫的高手，被人一刻钟解决什么的，有点太不可思议了。

“5阶”听着众人在那里讨论，崔茗也不急，倒了一碗酒，抿了一口，润润喉。等到声音小了，他爆出一个让人无法冷静的消息。

“?夺少！五阶！”众人都惊了，为了抓一个3阶的魂淡，衙门出动了5阶?！

“对啊。你们也说了，那家伙的横练功夫很强，衙门哭闹好久，才向上级请来这位刀手。”又抿了口酒，崔茗慢慢讲述。

“那怎么说，那王铖在五阶高手面前撑了多久。”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好奇，毕竟是跨了两阶的对局，大伙最高修为不过二阶，自是想了解了解高手出招。

崔茗端起碗吃了口酒，伸出5个手指。

“五分钟?”崔茗摇摇头，继续吃酒。

“50秒?”崔茗依旧摇摇头，放下酒碗。

“五息。”崔茗的话如同一颗炮弹落在水里，大伙都炸了。五息，这个时间太短了，短到可能一般人还没思考好对策。

“那人的刀，平生所见。快，猛，准。只两刀，王铖就被打倒在地。”崔茗细细回忆当时刀手的两刀。

第一刀，破开了王铖的护体罡气，在刀手面前，王铖的护体罡气薄的和纸一样，完全挡不住刀手的刀，这一刀伤了王铖，还扰乱了王铖的气。

第二刀，刀背打，王铖护体罡气被打破，气被扰乱，但他是炼体的，身体素质够强。前一刀还是阶的差距，这一刀完全是力量的差距。

摇了摇头，看大伙讨论的症在兴头上，崔茗也没分享自己看法的兴致，坐在位子上继续吃酒吃肉。

“呼~呼~”酒楼外，风雪不停倒是大了不少，坐在近门处的崔茗感受最大。

“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糟糕了。”叹了口气，崔茗将碗里最后的酒一饮而尽。

“是啊，再这么下一天，就得请人开路了，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。”前桌的顾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崔茗变成了背对背坐，听见崔茗的抱怨也跟了一句。

“……”崔茗起身的动作顿了顿，但没说什么。拿起斗笠带上，找小二又要了一酒壶的烧酒。

“十文，客官。”小二又是一脸奸滑的样子，搓了搓手指，示意崔茗。

“……算上他的。”没多说别的，崔茗丢出几块碎银子，把欠款和钱款一并给清。

“好嘞客官。”砸吧砸吧嘴，小二倒是意外结款来的这么突然，但他就是个臭接客的，管那么多干啥。

“剩下的，下次给我备点好东西，余钱就给你当小费。”摆了摆手，崔茗扣紧斗笠搂紧披风，离开了酒楼。

小二自然是知道好东西指什么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，约莫也就能换620左右的文钱。

“就4文钱，还搞得那么豪气。”说着小二把钱收进柜台，数出四文钱，想了想又放回去两文，转头又去招呼别的客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