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各路好汉齐聚竹林 无字天书暗藏玄机(1 / 1)

一方阁 仲夏的李仲夏 4007 字 2024-05-30

青青竹林,泥土香灌入鼻腔,可惜陈东遮住了口鼻,无法领略这清新的气息。

终于抵达了这片竹林,是母亲字条上的指示的终点。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奥秘呢?

悠悠天,糯米云。

张汝耀看着竹林稀影射进的阳光,若是家人尚在,定要一同来游山玩水了,平日里父亲也喜郊外风光。

他嘴里啃着刚刚从野山上摘下的苹果,一口咬下,尽是那酸苦滋味,厌恶的扔掉苹果,又从怀中掏出另一颗。“张兄,莫要乱吃果子好吗?”陈东撇着嘴提醒到。

竹林之上三双眼睛盯着二人,就连陈东都丝毫未曾察觉。

张汝耀仍在诵着诗,哼着曲。

心里想着,也不知道母亲让寻的是什么宝藏?

张汝耀还在揣测,打着宝藏的算盘,就见一只布满筋骨的巨手直探自己面颊。

他一慌神,以极快的速度下意识的后仰,重重摔在地上,磕到了头。

幸是躲的及时,但那人又是一招‘三火炽盛’重塌张汝耀下段。

张汝耀如长虫一般向后挫着身子躲闪。

陈东一拳重击击向那人胸口,那人飞身一跃向后躲闪:“你们是何人?”他大声呵斥责问到。

“我还要问你,你是何人?”张汝耀将树上掉落的果子砸向刺客,定睛一瞧,原是个老秃驴。

那和尚停止攻击的动作,怎么瞧张汝耀也不像习武之人,接着又看向陈东,陈东抱拳说到:“我们只是路过而已。”但看见陈东遮着面,老和尚还是没法放下戒备:“哪里来两名的匹夫?这竹林前有吊睛白额大虫,还请回吧。”

张汝耀咬紧牙关,站起身来:“哪来的老虎?我怎从未听说这河畔还有过老虎?”

“山上下来的。”

张汝耀问到:“哪座山?”

和尚回答:“你别管。”

张汝耀东西南北的张望一番,这平原地带,除了自己刚刚顺着道走过来的山外,再无它山了。

“你便是那老虎?”张汝耀反应过来问到,“正是,不知何时会有官兵来,到时候如果你二人被牵扯进来,老夫可救不了你们。”

张汝耀仔细远眺查看,前方就是母亲让自己去的那竹林了,而后又拿起母亲的纸条,比划着什么,口中念念有词。

无功而返,这不是张汝耀的作风。

但那老和尚收回拳头,陈东说到:“大师,其实我们就是奉官府的命来这林里调查的。”也不知道这和尚吃了什么呛药,听到官府二字,他便怒目圆睁吼到:“你们这么快就找到这竹林中的小屋了?”,而后又是一拳要往陈东面上打去,打掉了陈东的面巾。然而陈东生性反应灵敏,武功也不逊于和尚,三招之内都未被击中,灵巧地躲开了所有的攻击。

老和尚想着,这官兵如此之怪,既然是童贯的人为何不还手呢?和尚冲着天空招招手,从竹林里飞身又跃下二人,其中一人也穿着和尚的装束,另一人却是一名女子,面容姣好,一双丹凤眼,唇齿薄而正,扎着高马尾穿着红甲胄,看摸样也是习武之人。

张汝耀对着身后的陈东悄声说到:“这女子长得不赖,跟青楼那些漂亮女孩有一拼了。”

那女子摆出架势,手握一柄长枪,那不应该叫长枪,应该叫长刺。它有长枪的尖头,但却无长枪的长柄,长柄是由一根细线而替代。

“小琢真是越来越有女中豪杰的风范了,英姿飒爽,崆峒派的奇门兵器名不虚传。若你苗爷爷看见定然欢喜的很。”那攻击张汝耀的老和尚道。

被称作小琢的女孩背着一把黑铁细剑也迎合着回答:“少林善济方丈的‘白虎手’也让晚辈见识了。”

“那看来这面前的无赖果真是官府的人?”小琢又道。

“我们真的只是查案路过的,和你们没有关系。”陈东眉头一皱说到。

小琢眯眼迟疑盯着蒙面的陈东:“那敢问,你姓谁名谁?”

陈东不敢报出自己真名,张汝耀便想到自己家的家丁-仕安,然后起身说到:“他坐不改姓行不改名,姓李,名仕安,是我的家丁。我嘛,我叫…”张汝耀还没编完话,只听一句:“所以你不姓苗不姓张?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此地的,还请离开!”小琢正义凛然的问话说到。

张汝耀还没说完话,心里还编纂着自己的名字:“我就叫…呃…”

“那休怪我无情了!”小琢挥动手中长线,利刃在耳边擦出风声。善济方丈也道:“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苗家的人,也不像是张家的人,果真就是偷盗者而已了。”

话音未落,长线甩出,直逼张汝耀额顶,“小心!”陈东飞身扑向张汝耀,张汝耀蹲下身子手挡住脑袋,闭眼惊呼:“小的其实姓张!姓张!”

听到姓张,长线被强行收回,小琢飞身握线,枪头的惯性已然收不再住,反向划破了小琢的手臂。

张汝耀闭眼半晌的功夫,才发觉自己无事,未死。

“你姓谁名谁?家里祖上是何人?”小琢捂着自己的胳膊,怒目圆睁的盯着张汝耀问到,似乎是一旦答错,便会将张汝耀碎尸万段分一般。

张汝耀颤颤巍巍的说到:“姓张,名央,字汝耀。家父是…”

他胆颤的盯着三人:“家父名为张中哉,振威校尉。”

那一直未出招也未说话的和尚连忙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张汝耀说到:“果真是张校尉之子!”

随之三人带着张汝耀前去地图所记载之处,不再需要参考字条,让三人带路即可,但那名名为小琢的女侠却拦住了陈东:“你的家丁,要在这里等待了。”

张汝耀看看陈东,点点头,示意让他放心。

那和尚也不知道为何,激动的快要热泪盈眶,和尚一边给张汝耀带路一边解释到:“我们宏钟寺向来与苗家交好。”

“苗家?”张汝耀疑惑着,这苗家又与自己家有何关系?

“看来你父亲未曾说过,你有所不知。”老和尚解释着。

“苗家的苗红衣原是和你祖父张克公交好,几年前,在三个儿子的家中都被官府查封后,苗红衣便也随之躲入了这深山密林之中。”

莫看苗红衣曾是武林盟主,但却对医术颇有造诣,也曾在朝廷做过御医。

“所以呢?”

“苗先生已逝,找不到苗家后人,你便拿着两样东西吧。哦,对了,其中一样本就是你们家的,之前我找过你父亲,但你父亲却未收。”

善济方丈却打岔,他一手拦住了老和尚说:“修尘长老,这……”

“善济,你听我的便是了,你是不清楚苗家与张家的关系,我之后会同你细说的。怎么?当方丈了就不听我这个师父的了?”

张汝耀却抢在善济方丈之前,同修尘长老说到:“长老的意思是,苗家这财富都归于我了?”

修尘长老双手合十道:“苗家不知还有没有后人,此物你拿去便是了。”说着话,众人便到了一处茅草屋。

小琢接话到:“苗思海叔叔一家在被发配到岭南的路上就暴毙了。苗思林叔叔本想在狱中写奏折告童贯一桩,但奏折在半路被查处,他们一家全部被毒死在狱中。而苗思峰叔叔的尸首在他失踪的第二年出现在了十几里外的郊野。长子苗宗也在几年前死在了牢狱中。”

善济方丈立马打断小琢说到:“但,有两个孩子,外人都不知,是婢女所生,就连你父亲都未见过。一个叫任锦成,一个叫任锦瞻。任锦成死在了贼人的刀下,而任锦瞻我们至今却未找见。”随即微微抬眼看着小琢:“其实也是留个念想而已,他那时才两岁半,说不定,早被山里的野狼吃干净了。”

茅草屋内散发着药香,门外锅炉已经熄灭,里面放着三颗已经烧毁的丹药。

张汝耀好奇拿出一颗,刚想吃下,就被拦住:“这丹药年岁已长,莫吃。”

他乖乖放下,跟随着老和尚三人进屋,善济方丈寻觅屋中药草给那姓孙的女侠客疗伤,而那修尘长老则打开了侧室,里面赫然放着一具棺椁,木已经落灰。

“这棺材里是?”

“这棺椁中是空的,苗先生早已经下葬了,棺椁里只放了一样东西。”善济眼神闪躲不忍细看。

张汝耀也不敢睁眼去瞧,吓得退到善济身后。孙小琢看着苗红衣的棺椁,眼里充满了泪花,轻声念到:“苗爷爷。”

放眼棺椁内也是别无他物,只藏有一本上面写着《青囊书》的医学药方书籍。

这书上记载的不止针灸之术,还有炼丹,投毒等方法。“这就是,苗红衣留下的东西?”张汝耀翻看着书籍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只有这个吗?”

“是。”

张汝耀不明白这三人岂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,守着一本破书做什么,这种医学药方书籍自己家里要多少有多少,而且随便在大街上溜达溜达花钱也能轻易购得。

“这能值多少钱?”张汝耀又问道。

修尘长老绕过善济方丈走来:“此书无价,乃是一方阁珍宝。”

张汝耀从头到尾一直听众人在说一方阁的名字,但却迟迟不解释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。便问道:“你们说的一方阁,究竟是何等秘境?”

“一方阁,传说中存在于汪洋大海之中,万分神秘。”修尘长老解释到。

“海中?有阁?那岂不是蓬莱仙岛了?”

“正是。”

张汝耀翻看医书,但那医书第一页却是写了令人看了便头疼的文字。

而后善济又将一张被墨水染成纯黑的纸从一柜子里拿出来,递给了张汝耀:“真正的宝贝,是这秘图上的所标记地点。”

那善济方丈又插话解释到:“这宝图是苗红衣生前嘱咐我们定要交与张家人的物品,说是物归原主。但你父亲未收。”

宝图?就这纯黑的破纸?

物归原主?什么物?自己怎么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呢。

但现下不应该问如此多,这三人的底细自己还未查清,便推脱到:“多谢了,三位英雄,此事我日后细查。”张汝耀抱拳又道:“但你们刚刚所谓的严堡又是?”

三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,默不作声,低头不语:“这,我们并不想让你也卷入这些事。”

“若是与家里有关的,还望告知。”

“苗家与你们家是世交,还都惨遭灭门,应该都是同一组织所为。从当年苗家尸体所受的伤来看,应当是出自严堡之手了,或许,张少侠你们家也…..也只是猜测而已。”

严堡,又是从哪冒出来的,自己对这些深奥的武林之事一窍不通,这些东西爹从未教过自己。

“若是你遇见名为任锦瞻的孩子,便将这苗家玉佩给他,他大概,也就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。”说着,修尘长老便将一块和田玉塞到了张汝耀手中。

张汝耀摸摸下巴:“哪个锦哪个瞻?”

“锦绣的锦,瞻仰的瞻。”

那玉佩金光透亮,手感温润,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,上面印着的是双虎图案,张汝耀一惊,心想着这不就是那柄剑上的纹路吗?而后一惊,问到:“苗红衣就是武林盟主?”

修尘回答道:“正是。”

张汝耀大惊,自己家的灭门肯定是和武林盟脱不了干系了,现在得赶紧去告诉陈东才是。

张汝耀拿着玉佩便要离开,善济想说些什么追出去,但却被修尘拦下:“让他去吧。”

善济急到:“长老,这图纸确是是苗红衣让我们交给张家的,但《青囊书》和玉佩……”

“我才将方丈之位传于你,你便想着自己真是全能安排妥当了?”

善济连忙道歉到:“善济不敢。”

修尘长老回复到:“难道现在不把东西都给他,一会等着送给官府的人吗?你再等多久能等来苗家的人呢?你我都知道,其实苗家已经绝后了。”

而后修尘长老望着张汝耀的离去的背影突然又叫住了他,张汝耀回首不耐烦道:“又怎么了?”

修尘长老走近两步,他微笑着给张汝耀说到:“我劝你,还是踏实安稳下来,莫要贪心了。”

张汝耀双手叉腰,不屑的问到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张家的案子,我听说了,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了,免得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,最后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。”

“我为父母伸冤,有错吗?”

“再好不过,但你或许要为此失去许多。”修尘回答到。

“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?”张汝耀疯癫般的哈哈笑道,修尘看着张汝耀的面相而后说:“你若真是为父母伸冤了便是孝心了,只是莫要再起其他贪念。”

“什么贪念?”

“将《青囊书》和图纸上记载的宝贝找个明白人卖了吧,够你买一块小田地,丰衣足食了。”

张汝耀听完好奇的问到:“所以那黑色的无字图纸上到底记载的是什么宝贝啊?”

修尘长老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提诗一首,望张汝耀谨记。

寻遍金银终招寺,笔尾点水空写词。

踏破海河呈年少,莫为青山留恨迟。

张汝耀没有听进去话,但却不知为何,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首诗。

张汝耀将自己家实则和前任武林盟主苗红衣有渊源的事告诉了陈东,而后二人一齐离开竹林,回到了兰封,陈东安排张汝耀住到了自己的府邸中。

天苍白鹭难为霜,未染伤寒硬证亡。

衙府不闻真相事,大宋不灭民先伤。

当晚,茶楼内。

“让我查的宝剑,我查到了。”一巡捕手握茶杯,对着陈东说到:“确是是十九年前,苗红衣还在任武林盟主时,找西边原和村的一铁匠铺打造的。一共打了一百多把,用的都是上好的铁段。我还去武林盟问了,他们却说这剑早不用了,应该是被贼人偷去了,咱就当是贼人偷了吧,咱也没个证据。我叫人去武林盟仓库搜了一圈,没再找见类似的铁器了。可昨天有人说在山谷悬崖下瞧见数十把兵器,长得和你寄给我的兵器一样,都带双虎图纹,还挺新,一看就是刚扔的。”那巡捕在陈东耳边煽风点火道:“都头,不如,我们直接缉拿了姓张的那小子免得再生事端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吧。这要是真牵扯进武林盟,可容易让朝廷和民众对立,再发动荡啊。”

陈东坐在高塔般,名为‘天涯茶铺’的茶楼中吹着茶杯答到:“不可。”他起身看向木栏外繁华的万家灯火:“本都头刚上任一年未到,就如此懈怠吗?”

“那小子看见大人你就跑,还说不是他杀的?”

“我看不像,若真是以他的身手,怕不是先反过来被他父亲打的不知自己是谁了。”

陈东让巡捕又给自己倒了杯茶:“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,只是怕被牵连所以跑走。”巡捕恭敬放下茶杯:“大人聪慧,我今日去了青楼盘问,那日张汝耀晚上在青楼,并未在家。”

“刘翁。您年纪也不小了。”陈东看着满脸皱纹,留着半白胡须的刘巡捕说到:“做了一辈子巡捕,也该知怎样做人了。”

刘巡捕一拍桌子,有些激动,表情无辜却又委屈的说到:“大人,那么多年了,您也知道咱这衙门,都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”

“既然我当了都头,便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。”陈东将手中的点茶一饮而尽,提刀走离了茶楼。

夜不能寐。

陈东坐在自己家中,仆人也随着陈东凝视着明亮的月光:“您还是别管这桩案子了。”

“马叔,你随我来兰封后过的还好吗?”

“有时好,有时坏。”

“何时坏过?”

“如今日这般提心吊胆时。”马叔倒茶说到。

见陈东不语,马叔便询:“近来可习惯了?”

“杭州话本就和河南话无异。”

马叔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,不留在杭州照顾父亲,毅然决然的随着陈东来了兰封。

“马叔,我雇了一新仆,你就先回杭州吧。”

“您这是?”

陈东将张家发生的离奇命案,与自己的猜测还有调查出的结果,猜想都写在了纸上,而后用信封包好,递给马叔:“麻烦把这封信带给我父亲,千万别转交到别人手里。”

从天上透着月光散涉树叶碎影,照在张汝耀昏暗的面庞上,他已然成了陈东家的新管家,在门外站了许久。张汝耀再也不必逃亡,有了陈东打掩护,那便不会再有人怀疑他什么了。

但前提条件是,陈东确定张汝耀是清白的。

张汝耀看着面前的男子,一身白衣,如雕玉,如清风。不觉多了几分敬畏以及赞赏。陈东抬高手,酒灌半空,又滴进自己嘴里,如同在表演杂耍。张汝耀不知道陈东是故意摆弄以展现风采,还是平日里就是如此这般洒脱豁达。但自己也无心去想,不由得跟着陈东一起笑了起来,陈东递来一瓶好酒:“喝些?”陈东脸上带着笑容。张汝耀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不再是陈东,也不再是那个观堂之上铁着脸的都头了。

“大人敢留我过夜?”

“你那三脚猫的功夫。”陈东对月饮酒,坐石桌赏家中院子里的梅花:“给你匕首也杀不死我的。你那通缉的画像上就带着长须髯,你还不剃掉?”

“不剃,剃了像个什么样子,长得如你一般奇怪?”张汝耀瞥了一眼陈东说到。

陈东挠挠头苦笑到:“我下巴无须,只有唇上有须髯,留了不好看。无事,与我们同岁的,还有人连胡须都未长呢。”

“那早晚也得留的,等你我到了二十五六时再看,你要不留胡须,他人以为你是宦官呢,街上哪个美男子不留长须?届时我帮你打理胡子,保证漂亮至极。”

陈东一拍额头:“你莫要帮我打理胡子了,他人看见不像话,你还是管好自己的美髯吧。”

“陈兄,你私底下和平日里可不一样。”

“平日里是官家的人,私下是正常人。”陈东苦笑到。

“你可有其他奋斗的目标?”

这句话可问倒了陈东,他由于片刻回答:“你可知,邢州五人众?传闻那是天下武功最高的捕快,我也想成那第六人。”

“就这志向?接着当捕快?”张汝耀问。

“五人众里的伊环你可听过?那便是我师父,我父亲当年将我送去邢州深造了两年才来的兰封。”

见陈东望着月光出奇的滞讷,张汝耀以为是陈东喝醉,又道:“我无大志,没想到你也如此,不过也是,人活着茫然一生,太大的志向也达不到,只能瞧着眼前的苟且。”

陈东正在独自吟诗作对,突然被张汝耀这么一说自己都忘了自己刚刚作诗的思路:“等一下,张兄弟,我在作诗。”

说完赶紧回屋拿着纸墨,将宣纸平铺,定在纸钱好半天,而后又挠挠头:“怪了,怪了,我记忆力怎如此不好?”

张汝耀哈哈大笑:“陈兄,你喝多了。”

“不急,纸都拿出来了,那便做个鱼拓吧。”说罢,陈东从厨房的水缸中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。

“这鱼长得古怪的很,是前几日钓上来的,不敢吃,索性拓下来吧。”说着将鱼身上涂满黑墨,将宣纸盖在鱼儿的身上,等待片刻,再将宣纸慢慢扯下,那鱼儿的模样就完全印在了纸上。

张汝耀正在哈哈大笑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
这鱼,这鱼他见过。

张汝耀望着自己一直看不懂的无字天书。

他看着纸从鱼儿身上慢慢撕下来。

然后又看看手中的被墨水染到纯黑的纸,他用手一碾,什么都没发生。

张汝耀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沾了写口水,又一碾,慢慢撕开,两张黑纸的边缘是黏在一起的,中间夹着一张山水图!

两人一同凝视着藏宝图,藏宝图上绘制的山水风景,陈东越看越觉得熟悉:“这山水走势,就是兰封郊外啊!在山水图的正中间,很不自然,十分夸张的画着一处洞口,成为了整个图纸的焦点。”

原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