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刘廷宠(1 / 1)

忘川,归来 忘川归来 1521 字 2024-06-02

王左回到甲子营,并没有马上休息。

而是找到西门,邀他明天出门,西门也不问什么事,一听要出门逛街,欢喜地答应了。

王左又分了他几株天材地宝,才让他回去睡觉。

“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白捡的,我自己够用就好,剩下的屯着也无用。”

王左现在已经有点挥金如土的天才气魄了。

他走进自己的大帐,吞下一株天材地宝,当即练起【十二虫炼魄桩】,这是周观鱼新传给他的练精功法,【鹤桩】正是脱胎于其中。

王左练过【鹤桩】,此时再修炼【十二虫炼魄桩】,只觉得心应手。

十二虫即十二支。

鼠乃穴虫之总名,【鼠桩】炼口齿。

【牛桩】炼皮膜,【虎桩】炼骨骼,【兔桩】炼双耳,【龙桩】炼双目,【蛇桩】炼经络,【马桩】炼腰腹,【羊桩】炼五脏,【猴桩】炼双手,【鸡桩】炼双足,【犬桩】炼鼻窍,【豚桩】炼六腑。

【鹤桩】正是杂糅【猴桩】和【鸡桩】而成,通炼四肢。

王左将【十二虫炼魄桩】从头到尾打了一遍,除了【龙桩】炼目不得神韵之外,其他的都驾轻就熟。

不知不觉,东方既白。

当西门来找王左之时,他刚收功而起,全身蒸汽升腾,好似刚从热油里捞出来。

一夜之功,竟抵得上以往数月的努力。

“周师姐没骗我,天材地宝果然是快速练精的必需品。”

王左沐浴更衣,一身清爽,带上西门一路往群贤坊而去。

……

……

翟冶住在城主府,但他的宾客却被他安排在群贤坊的私宅之中。

人家都是金屋藏娇,只有他的私宅养的是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宾客。

宅子取名叫“英雄馆”,还特意安排在群贤坊,难怪人家说他是“群贤毕至,尽入彀中”。

翟冶是众多成年兄弟中,唯一不单独开府的,一直住在城主府,是城主府名副其实的少府主。

翟子平对继承人的态度很鲜明,就是除了翟冶之外的儿子们,统统给我滚蛋。

翟冶之所以被偏爱,除了翟子平的嫡长思想以外,也因为他的正妻阮氏。

阮氏虽然不是出身名门望族,却是他的糟糠之妻。两人成婚于微末之时,翟子平至今和她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

在这种情况下,翟凌依然敢觊觎城主之位,实在不知是谁给的勇气。

等王左和西门来到群贤坊,见到翟凌从母亲那借来的几个人,才知他的勇气是来自哪里。

只见一字排开的六个人,各个是练精或练气圆满的青壮年,以他们的年纪,和城主府的待遇,此生完全有希望冲击一下天地桥。

这六个手下人,明显不是姚沛容的全部人手,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

不以金银财宝做陪嫁,而是以人才当嫁妆,给一个义女的嫁妆都如此阔绰,姚家的底蕴可见一斑。

姚家即是翟凌的胆气。

王左依次打量了六个人,他们各个都穿了不同的衣物,材质样式也都寻常,可见其伶俐。

逐个问了姓名,王左一一记下,就让他们各自散去,只专注盯着各自的目标,彼此不要交流。

王左却带着西门径直登上对面的一家酒楼,挑了个临窗的座位,好酒好肉的等了起来,完全不怕暴露行踪。

不过一会儿,英雄馆中就走出一人,正是刘廷宠。

他的身材并不魁梧,但极为精实,灰白的寸头,目露精光。两三步就上了酒楼,直冲王左走来,也不言语,直接在王左的对面坐下,一双牛眼,直愣愣瞪着王左。

王左和刘廷宠两人无声地对视着,西门却大叫起来:“你这贼厮鸟!怎么胡乱就坐下!我们可没说要请你吃酒!去去!”

西门这莽人一喝,周围的目光登时看了过来。

刘廷宠被当成是讨酒喝的无赖汉,脸上涨得通红,寸头里的青筋都暴起,刚要发作,却听王左说:“诶……西门别急,就给他倒碗酒吧。”

西门难得有一次不太赞同王左,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给刘廷宠倒了碗酒,嘴里还嘟哝着什么。

刘廷宠紧握着双拳,发作又发作不得,忍耐又忍耐不住,直气得他内出血。

双拳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刘廷宠终于压下怒火。

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他说话时双眼一直盯着王左。

“还能干什么?当然是来喝酒啦!”

王左一脸莫名其妙。

刘廷宠盯着王左看了一会儿,随即释然一笑,说道:“好吧!那我陪你们喝!”

说着,拿起面前的酒碗,一饮而尽。

西门又嚷了起来:“酒钱你可要自己付!”

……

……

夜幕降临,王左带着西门回到翟凌府上。

翟凌和六位手下已经等候多时。

王左刚一走入大堂,众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,目光里除了审视之外,还多了怀疑。

“王公子回来了,不知你今天可有什么发现?”

最先开口的是六人中最年轻的一个,王左记得他叫“姚立峰”。他不仅最年轻,修为也是几人中最高的,对王左颇不服气。

“哦,我没什么发现,说说你们吧。”

听到王左这么轻描淡写的回应,姚立峰眉头大皱,有心要嘲讽几句,但想到自己的身份,终是忍下来,转过头对翟凌汇报起来。

“公子明鉴,不是我们几人无用,而是这位王公子暴露了行踪。刘廷宠有所察觉,马上就派人去城主府禀告了大公子,随即英雄馆众人蜂拥而出,不止将我们几个揪了出来,还在城内四处散播谣言。”

“什么谣言?”翟凌问道。

“说红叶山之败是您贪功冒进导致的,现在还要嫁祸给兄弟,”姚立峰犹豫了片刻,终究没敢说得太详细,“总之说得很难听。”

翟凌铁青着脸,没有说话。

“所以你们几个被揪出来了?可被打了?”

王左追问道。

众人见王左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说风凉话,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,对他怒目而视。

翟凌也面色不善地看向他。

谁知王左摇头轻笑,说:“不太对劲!”

“哪不对劲?”翟凌盯着他,脸上残留怒色。

“我和西门这么明目张胆地盯梢,他们会察觉,实属正常。察觉后报与主人,也是正常。翟冶听说我们在调查他,决心反击,雷霆出动,本来也是正常的。但正因为太正常了,反而不对劲。”

王左边说着,边招呼西门坐下,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他喝着茶,继续说道。

“翟冶的反应太过激了。他知道你要对付他,借着调查的名义是最便利的,他又确实做贼心虚,反应是该大点。”

“但如果那颗留影石在他手上,他不是应该有恃无恐吗?”

众人安静下来,露出思索的神色。

王左接着说道:“如果翟冶从一开始就知道余光世留下了证据,应该早就出手了,即使不杀了他全家,起码也搜个底朝天,但他没有。”

“如果他是刚知道的,那也不合理。他既然已经劫走了证据,又何必怕我们跟踪,我们还能抓了他搜身不成?”

“而如果留影石不在他手上,他早该把庠序城翻了个遍,何必等到现在。”

王左摇了摇头,谨慎地总结道:“他好像不知道有这颗留影石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