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厨娘宋苗(1 / 1)

夜晚,星月高悬。

“哇!哇!哇!”一阵乌鸦的叫声惊醒了正在打坐的陈扶风。

然而,他却觉得这并非是真正的乌鸦叫声,因为他小时候曾听过乌鸦的鸣叫,这叫声模仿的实在是有些拙劣。

他倒是要看看哪个在装神弄鬼,随即开门顺着叫声的方向悄然前行。

凭借着矫健的身手,陈扶风未发出一点声响,他直接绕到后院。

陈扶风紧紧盯着假山,因为声音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。

不久,兴许是叫累了,兴许是疑惑住在正房的两人为何睡得那么死。

只见假山开裂开一道口子,一小个子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出来,似乎想去瞄一眼睡在正院的二人。

陈扶风觉得是时候了,一个闪身落到那小个子后面,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后背。

小个子的身体瞬间一僵,冷汗顺着额头流下,脑袋机械地往回转动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陌生面孔。

……

院子,正院中堂。

陈扶风端坐于上首,阿牛和那小个子正在小眼对小眼。

陈扶风只觉得气氛有些怪,便轻声问道,“所以,你是谁?为什么要发出乌鸦般的叫声恐吓我们?”

他有些不解,按照那个房牙和阿牛所言,传出乌鸦声已经是十多年前了,和眼前这个脸色稚嫩的女孩的年纪有些对不上。

“这是我家!我在自己家想怎么叫就怎么叫!”那小个子大声喊道,随即控制好情绪,有些闷闷不乐,“我叫宋苗,以前一直跟我母亲住在后院。”

阿牛听罢,翻开包袱,掏出下午签的租聘文书,摆在桌子上。

“你瞧,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,你和你母亲应该搬出去。”阿牛气冲冲说道。

“我,我没有母亲了。”宋苗一听,眼眶顿时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。

阿牛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,求救似的看向陈扶风。

“宋苗,能详细说说吗?”陈扶风轻声说道,并作出倾听的神色。

哽咽了一会儿,宋苗这才说道,“我母亲说,我那时才生下来不久,父亲便从军死了,大伯、二叔这些亲戚想要父亲的抚恤、田地。”

“后来我母亲就带着钱,带我躲进了后院的假山里面,母亲说这是父亲走之前特意挖的,里面有很多粮食。”

阿牛不解,他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,“那为什么传言你和你母亲投井自尽了?”

宋苗闻言脸上露出愤恨之色,“他们找不到我们,也找不到钱,便谎言我们投河自尽了,然后又伪造父亲遗嘱,取了房子和田地。”

“我母亲怕有人发现我们,听说了乌鸦带有不详,便装作做乌鸦,吓走来住房的人。”

陈扶风这时插了一句,“宋苗,你那叫声,不像乌鸦吧。”

宋苗小脸一红,虽然脏兮兮的不怎么看得出来,扭捏道,“我才学没多久,叫得不太熟练。”

随即一叹道,“上个月,母亲去世了,我便把他葬在后院,就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
阿牛这时似乎觉得之前的态度不好,便道,“你要节哀啊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
宋苗小眼一蹬,”你怎么不节哀?你母亲也去世了吗?你经历过我的苦难吗?”

阿牛神情一滞,他父母还好好的活在桃源村,这叫他怎么接话。

“好了,所以,宋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
宋苗闻言有些茫然,母亲死了,粮食前些年早就吃光了,母亲这些年把家里的钱,都陆陆续续买粮食吃了。

抬头看了陈扶风一眼,知道以后再也没有装乌鸦的机会了。

似想到了什么,语气忐忑,“大人,你不会赶我走吧!”

陈扶风摇头一笑,“这倒是不会,院子那么大,我和阿牛只在前院和正院生活,你可以继续住在后院。”

“我想问你的是,你以后靠什么来维持生计,或者说你会什么?”

“我会煮饭!”

“还有呢?”

宋苗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,道:“我还会煮菜。”

陈扶风沉默不语,就在宋苗忐忑不安的时候,听到他说,“那么宋苗小姑娘,我们聘请你当家里的小厨娘,如何?工钱按市价算。”

“好,不赶我走就好。”宋苗一口答应,这院子承载了她太多回忆,她离不开,也舍弃不了了。

“先生,所以以后我们三个人了?”阿牛很高兴,他有了同龄的伙伴。

“大人,我可以叫你先生吗?”宋苗问道。

陈扶风洒然一笑,“当然可以,我的厨艺不算太差,可以教你一段时间,自然算得上先生之称。”

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早点睡吧!”

说完,陈扶风掏出一张银票交给阿牛,“明天请个木匠师傅修缮一下屋子,顺便给宋苗买几套衣裳。阿牛,你能做到吗?”

“放心吧,先生,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放牛的小牧童了。”

说完便跳了起来,打了个拳架子。

阿牛这几天“涨势喜人”,高了不少,算得上是翩翩少年了,也有了独自办事的能力。

“嗯,差点忘记了,多买点肉食,你的修行不能落下。”

阿牛闻言,想起被洗髓的痛苦,顿时有点闷闷不乐。

第二天,早晨。

陈扶风被一阵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吵醒,睁开双眼,思索片刻,明了定是昨日叫阿牛请的师傅在修缮院子了。

却不理他,陈扶风闭目存思,福地内一颗颗灵晶破碎,在灵气的滋润下,精气神不断被收缩然后猛地反弹,一次一次循环不止。

他在利用这种方式不断的纯化精气神,以前为了省灵晶做不了这种奢侈的事,现在他听闻灵晶矿脉后,便有了些想法。

准备去矿脉拿回自家的灵晶,陈扶风在说服自己,“那叫拿,而非是偷,是合情合理的”。

刹那间,道心通明,他的境界有了些许突破。

另一边,院子里。

宋苗站在门口,有些担忧,“阿牛,先生不吃饭吗?”

“不用担心先生,他经常一两天不吃饭的。”阿牛一脸无所谓。

“为什么啊?我之前和母亲有时候,为了省粮食饿上几顿,就很痛苦。”

“大概境界高吧!我问先生,先生说修为高一点就吃的少了。”阿牛摸了摸头,憨厚道。

宋苗一脸希冀之色“我也想吃得少,阿牛,你说先生能教我吗?”

“我不知道啊,要不明天我问问。”

“谢谢你,阿牛哥!”

甜甜的声音传来,阿牛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