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昭隆盛六年。
隆盛皇帝皇帝颁布诏书,通告天下:
“近来邪灵大肆作祟,恐吓庶人,危其性命,再食以魂魄为祸一方。”
“故,非修行者不可夜出,若是遇到邪灵,不必慌张,通报官府,定有能人处置,切勿百虑攒心,容邪祟可乘之机。”
“今日起,法家法圣卢鸿昌为剿灵柱国,凡涉及邪祟一案全权交由他处理,任何人不得擅自行事。”
……
天空一声巨响,灰蒙的天际出现了一道影子。
人在前面跑,魂在后面追。
正是异界来客许怀义当前的处境。
一个小时前,许怀义还在奋发图强地加班工作,争取给老板近日再赚一辆车,他也能跟着喝口汤,毕竟25了,早该结束做主角的春秋大梦了。
没曾想,连日熬夜昏睡过去……
一醒来居然穿越了。
从空中目测了下,集镇房屋建设多半是土木矿简陋建设,无疑是来到古代了。
或许是新世界水土不服的缘故,肉身和魂魄来到这方世界就莫名其妙分离,也或许是它们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肉身在空中飘忽了一阵后,慢慢落地,许怀义心提到嗓子眼上,生怕摔个支离破碎,到时重新合体,疼得自己死去活来。
好在没有任何幺蛾子,肉身安稳落地,老天爷是眷顾他的,怜惜自己英俊的外表,不忍心受到任何伤害,还给予重活一次的机会。
许怀义很是激动,都来到古代了,那不得吟湿一首装装杯,撩撩妹,再用五千年的知识降维打击,称王称霸,走上人生巅峰,一想想简直是太美妙了。
一边意淫着一边来到肉身旁,准备塞进去融合。
这时,不知从哪窜出条野狗,对着许怀义透明的魂魄大声犬吠。
更可恶的是,它居然俯下身,伸出舌头,流着哈喇子,舔舐了下许怀义的手臂,随后张开血盆大口,露出森然可怖的獠牙。
天哪,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野狗,这是生化危机里跑出来的吧?
很明显,它想更进一步品尝自己的身子。
许怀义急了,赶忙钻回肉身,这样便能操控肉身攻击来犯者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完全塞不进去。
许怀义懵了,尺寸都是对的呀,怎么会呢?
关键是以前没有这种情况,许怀义欲哭无泪,心里默念着谁来教教自己正确打开方式。
本着没办法的办法,许怀义尝试着用脚挥舞抽击,和预想的一样,魂魄直接穿过野狗的身体。
“可恶啊。”
“嗷呜!”
野狗突然悲痛哀嚎,它的身躯被一条遍布粉红色绒毛的尾巴攀上,死死缠绕野狗的身体。
那尾巴很粗,比许怀义看爱情片还要粗,很长,许怀义做梦都没想过那么长。
尾巴一圈圈环绕,直至彻底包裹勒住野狗的身躯,卷向上空。
许怀义偏头看向这伟物的主人,竟然是一只身材瘦小的十尾猫妖!
棕色的瞳孔散发着迷人的光晕,两只耳朵耸拉着,像细腻的羽毛,轻盈柔软,那小唇,跟抹了荷尔蒙似得诱人。
真想……哦,糟糕,我一定是单身太久了。
望着祂瘦小的身躯和粗壮的尾巴,许怀义陷入愉快的脑补中,如果男人的第三条腿和躯干大小互换,得有多滑稽?
这猫主打一个反差,萌的可爱,真想养一只,抱在怀里撸上一撸。咦,祂好像后背有伤口。
刹那间的功夫,那可恶的野狗已然消失,只能看见尾巴上点点血渍,证明它曾经存在过。
反正是解决了,管它怎么被分解的,许怀义没有多想,照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作揖道:
“多谢姑…呃…相助,小弟…小生无以为报。”
该死,刚穿来不太适应说话方式。
猫妖歪头,爪子搔了搔头,灵动的眼珠子来回转动,脸上充满好奇之色。
许怀义只当祂是听不懂人言,再次尝试融合肉身。
试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效果。不禁让许怀义懊恼,避免太过丧气,给自己助威道:
“加油!我一定可以的。”
十尾猫妖看了半响,疑惑道:
“你可真是奇怪,无行者元神,非道家阴神,何来还于肉身?不过根据以往,普通人死后便入冥界轮回,或是成为邪灵,可二者皆无意识,你为何能保留自主的想法?”
“啊?”
许怀义如遭雷击,呆滞原地,今后只能靠魂魄游走于天地,切,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呢,想找个老婆都不能疼一疼。
邪灵又是个什么东西?听名字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反派。
猫妖望着这俱魂魄,忽而邪魅一笑,媚骨的柔音从嗓子传来:
“你方才说要报答我,机会来了呦。”
“啥意思?”
还在消化猫妖一席话的许怀义再次懵逼,问道:“什么机会?”
“嘻嘻,替人家去死。”
猫妖憨厚一笑,像个没心没肺的孩童,柔软的尾巴居然穿透了阴阳限制,抓住许怀义的魂魄,往远处一丢。
随后头也不回地拖着尾巴隐入山林。
“让这猫妖跑了!倒是抓了个邪灵。”
许怀义身后传来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,来不及转身观摩两人的样貌,就被一根冰冷白皙的绳子捆住。
那绳子仿佛浸泡过万年冰潭,灵体每蠕动一下,便会感到锥魂刺魄的疼痛,随时可能要灰飞烟灭。
许怀义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狗日的猫妖,不是个忠厚人啊。
一股悲凉之意从心底涌现,生前因责任无法主导自己的人生,死后无法牵挂可却连自己魂魄的存亡也不能做主。
这股情绪逐渐逐渐转为无尽愤恨,不断蔓延,似乎天地也受其影响,掀起阵阵狂风,风中若有若无的传来百鬼呼嚎的刺耳啼叫。
身后的女道人道袍袖口风中纷乱飘舞,不由得蹙眉。
女道人只当是这邪灵想袭击猫妖,然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们捉住。
闪身到许怀义面前,淡淡开口:
“别挣扎了,你逃不掉的,此乃我道门的捆灵绳,越躁动它会变得越紧。”
男人轻笑了一声,缓缓落到女道人身旁,调侃道:“严道长,你若是无聊,不妨陪我玩玩,何必与无意识的邪灵这般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