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史慈,三境修士,不足惧也。”
“他身边是否还跟着别人?”
陈念问道。
“还有一名剑客紧紧相随。”庞和尚说道。
“太史家供奉的四境修士,看来便是他了。”
“需小心应对这位四境修士才是。”
陈念喃喃道,心中暗忖着:
太史慈和这位四境修士来沙洲城,必然是收到了太史锐的消息。
他们忍不了,自然会上门找自己算账。
府衙中,有三阶阵法守护,便能以逸待劳。
见到一旁的庞和尚面有担忧慌乱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陈念问道:
“发生什么了?”
“哎——”
“覃将军,他不让我说,只是嘱托我劝你暂时离开沙洲城!”
“说主官擅离属地不超过一个月,不会受到责罚。”
庞和尚微微一顿,又急道:
“其实是今日踏沙射羽卫异动,覃将军前去探查,便撞上了太史慈。”
“眼下,他应是率着三千王师披甲于沙洲城门内大道之上。”
“死战太史慈!。”
......
沙洲城。
城门口,往日里面人来人往,眼下却寂静无声。
三千披甲军士面色平静的列队在城门内的大道之上,铁戈面向刚刚入城的两人。
太史慈和佘煊。
两人风尘仆仆,胯下各自有着宝驹,跋山涉水后,依然精神抖擞。
“潭州宣节校尉覃大茂?”
“见总兵为何不拜?”太史慈淡淡道。
在他身后,早已有夏侯丹山率领的两千踏沙射羽卫接应,城墙之上,满满皆是挽弓搭箭者。
冰冷的箭锋齐齐对着覃大茂,他冷声问道:
“太史总兵,前来沙洲城,可有节度使调令?”
“有如何?”
“没有又如何?”
“若有,覃某自然夹道欢迎。”
“若没有,擅自离开本州大营,不顾妖族入侵之危,覃某必须擒你到节度使面前问罪!”
覃大茂不卑不亢。
“和他废话什么?”佘煊骂道,腰间长剑已经出鞘。
一柄秋水般的长剑从佘煊腰间,如同白龙出涧一般闪过。
下一刻,冰冷的剑气便呼啸到了覃大茂身前。
阵甲连接,覃大茂出剑有如三千王师齐齐一动,劈斩下去。
金铁交鸣声回荡此间。
覃大茂的剑上多出了一道深邃的豁口,来剑中的澎湃之力也令他体内气血一阵翻涌,虎口被震裂,血染剑柄。
“四境。”
“好生恐怖,竟然能够一人撼动三千王师。”
覃大茂吐了一口涌上喉咙的血沫,眸中没有任何退让之意。
一者,太史慈擅离职守,一旦妖物趁着主将不在入侵沙洲,沙洲边境岌岌可危。
他必须问罪于太史慈,这是军法。
二者,既然撞上了太史慈,其又是冲着陈念而来,必须依节度使军令行事,保护陈念。
三者,覃大茂的一些私心,想要为那些在南疆大战中阵亡的同胞们报仇,同时报答陈念的那份恩情。
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!
狭路相逢,唯向前也。
战马嘶鸣!
冲锋!冲锋!再冲锋!
佘煊虽然能够一剑撼动三千披甲士卒,但是冲锋起来的披甲士卒,和站着不动的披甲士卒,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不过,他身为四境修士,自然有他的骄傲。
“无须放箭!”
“让我来!”
佘煊快步上前,腰间剑鞘中仿佛有着生生不息的剑气。
每踏出一步,便有一剑激射而出。
踏着飞剑,佘煊腾空而起。
身后八剑缠绕,如同一朵莲花。
“八荒莲华剑!”
佘煊一声冷喝。
八剑流转,化为剑阵。
密密麻麻的剑罡不断击落,如骤雨滴滴答答。
狂暴的剑势当即拦住了覃大茂的冲锋势头。
若非他以阵甲连结身后士卒,这一剑,便能把他扎成刺猬。
四境和三境,虽然只差一个境界。
却是一道鸿沟。
素有下三境,是为后天。中三境,是为先天,上三境,是为神人,上三之上,通玄仙也的说法。
三境和四境,便是后天和先天的差距。
三境上的太史慈,覃大茂有把握硬生生耗死他,但是面对佘煊,他有些没底。
静静在城墙之上,端坐黑木太师椅上的太史锐,眸中闪过一丝迫切。
“放箭!”
太史锐起身喝道。
踏沙射羽卫齐齐放箭,两千弩箭齐齐射落,络绎不绝,不断撼动阵甲力量后。
佘煊的八荒莲华剑便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阵甲碎裂。
狂暴的剑气涌来。
覃大茂以身抗下了将近九成剑气,讨逆空明甲化为齑粉,其身躯也如同筛子一般,被剑气刺的千疮百孔。
佘煊虽然有些不满,但知道下令之人是太史锐,也没有多说什么,收剑后站在一旁,冷眼旁观。
太史锐终日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,拍手称赞道:
“佘煊,你的修为愈发惊人了。”
......
城内街边凉茶铺,一身便装的曹阳霁端着茶杯,杯中茶水晃荡不息。
他收敛了脸上的惊色,暗忖道:
“太史锐供养的四境竟然是剑修!”
“还是来自八荒剑阁的剑修。”
“西域八荒剑阁,如同东域天罡宗,名声赫赫,其下弟子怎么会到东域来。”
曹阳霁见多识广,从佘煊的剑势中看出了他的跟脚,又摇摇头: